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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达国家和中国的感官差距体现在乡村

2018年，我去了一趟欧洲旅行。波兰、德国、奥地利、捷克、斯洛伐克到匈牙利走了一圈，在各大城市之间穿梭。我们中的不少人第一次出国可能都有这样失望感：“这不是世界闻名的大都市吗？怎么这么脏乱差，这么落后？”欧洲大城市的地铁连空调和手机信号都没有，道路也老旧狭窄。

中国经过40年高速的发展，主要集中在城市，我们的城市建设的起点更高，规模更大。我们的城市建设的高大上程度比起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和地区，毫不逊色。但，城市与城市之间的广袤乡村呢？这也许就是发达国家和发展中中国的感官差距的体现。

欧洲的乡村处处是风景。而中国的乡村，大多数还是贫穷落后，脏乱差，被空心化。在中国，一方面城市越建越大，不少三四线城市过度建设，我们甚至提前把孙子的房子都建好了，人口红利逐渐消失，未来“鬼城”可能频现；而另外一方面是乡村市政配套落后，空心村频现，土地荒废。贫穷落后的农村拖了中国实现小康社会计划的后腿。

图片：驾车途径的捷克乡村，笔者摄于2018年7月

2017 年，十九大首次提出乡村振兴并上升至国家战略以来，中央到地方一直在进行相关顶层政策的完善。2017 年底中央农村工作会议 7 常委全部出席，提出了乡村振兴的三步走时间表；2018 年 9 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规划对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做出阶段性谋划。

“乡村振兴”战略有重大的政治、经济、社会意义，正在加速的推进。实现乡村振兴：1、是顺利完成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必然选择；2、是缩小贫富差距，缩小城乡二元分化，增强社会稳定的必然选择；3、是激活低成本生产要素（农村有大量廉价的集体建设用地、宅基地，以及相对低成本的劳动力），推进经济发展的必然选择。

城市起来了，乡村须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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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振兴，拉动内需

新冠疫情在全球肆虐，中国内外的经济放缓的大环境下，“乡村振兴”给内需注入新动力。中期观察来看，中国经济的巨大潜力在农村，扩内需的关键亦在农村。

但凡改革，最底层的内容就是土地权利的改革。2019 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全面推开农村集体用地入市。2019年8月，人大常委自2004年后第一次修改《土地管理法》，对非农业建设用地的使用等有关条款进行了修改，为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入市扫清法律障碍。

原来的土地法下，农业用地要转为非农用途，需要先“征地”转为“国有”，再出让。被征收后，农民可能一次性获得征收款一夜暴富，但更可能因为没能力支配土地征收款投资生财，而又永久失去了土地——一直以来赖以生存的生产要素，一夜返贫。

这次修改的核心点在不改变农业用地的集体所有这一性质的前提下，将农业用地转为非农业用地，既然如此，自然就绕过了“土地征收”这一关，使得“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入市”成为可能，没有国家这个“中间商”赚差价。农民可以将农村的集体用地，作价入股，收入定期的股利和补贴，土地可以抵押获得金融的支持，土地和金融的助力又引来了社会资本的投资。农村土地的新一轮改革，将大幅提高农民的财产性收入，农民群体每年会增加3.7-4万亿的收入*，成为内需扩大的强大动力。这或许将成为 未来10年乃至20年中国经济的一大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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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振兴，农业的供给侧改革

现代农业

乡村振兴不仅仅振兴了需求端，还是农业的供给端结构性改革。土地的改革推动规模经营性农场替代家庭式农场。有了规模，才让先进的农业科技，器械，专业人才有用武之地，摆脱了靠天吃饭的厄运，让“农业、农村、农民”摘掉“贫穷和落后”的标签。

规模化的现代农业的发展才能从根本上保证农产品价美物廉而且安全，满足人们对食品健康和安全日益增长的需求。

渐热的乡村旅居需求

当一个国家城市化率超过70%以后，就会出现逆城市化。目前我国东部的三个城市群以及中西部的成渝城市群、武汉城市群等地，城市化已经超过70%。环境的污染、活动空间的拥挤、资源的紧张、居高不下的居住成本等城市病让给更多城市人厌倦城市，向往去郊区生活和居住。近几年的众多的年轻人投身民宿行业，李子柒的在国内外的爆红都充分说明了许多从小在城市长大的新生代内心都有一个逃离城市的“田园梦”。

然而，彻底逃离城市，生活在乡村可能只有一小部分人能够做到。大部人选择的是短暂的旅居。收入增长和闲暇时间增多，促使消费朝多元化和个性化发展。节假日，传统旅游消费景点大多人满为患，拿钱买罪受的“走马观花式的旅游”根本无法满足庞大新中产的旅游需求。

当人均GDP超过5000美元时，人们追求的是真正放松心情的度假式旅游。粤港澳大湾区（大湾区）包括香港、澳门两个特别行政区，和广东省广州、深圳、珠海、佛山、惠州、东莞、中山、江门、肇庆九市，总面积约5.6万平方公里，2018年底总人口逾7 100万，地区生产总值达16,425亿美元，人均生产总值23,342美元。度假旅游需求非常旺盛，从刚刚过去的五一假期就可以感受到。虽然学校因为开学在即，要求不出行，但从高速公路的拥挤状况来看，自驾周边游的有增无减。

80、90后的“三有青年”（有娃、有车、有闲），已经成为消费的主力军。这一代消费主力军有以下几个特点：

1. 孩子气未脱，好玩，想带着孩子一起玩；
2. 乐于分享，“晒”成为习惯，喜欢各位社交软件被关注被羡慕的满足感，喜欢“种草”，去网红目的地“打卡”；
3. 重视教育，关注孩子综合素质的提高，不吝啬投资于孩子的教育；
4. 颜值很重要！

很难想象他们会带着娃，在人挤人的长城上拍一张“到此一游”的自拍照，还有勇气发到自己的朋友圈。他们的需求很明显也很巨大，就摆在那，就看是否有这样的供给。

乡村振兴战略包含了拓展农业多种功能，推进农业与休闲旅游、教育文化、健康养生等深度融合，发展观光农业、体验农业、创意农业等新产业，新业态。一三产业的融合给农业用地用赋予了乡村更多的非农功能。在城市群周边的“美丽乡村”才能成为80、90后新中产的“周末游”、“家庭游”、“自驾游”、“体验游”、“个性游”的“微度假”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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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振兴战略已有初步成效

去年暑假，我们一家人去了一趟皖南。我们先去了全国大IP景点黄山，然后去了皖南一个乡村酒店。暑期黄山，人满为患，是可以预期的。为了躲避人群，我们支付额外的交通费从人少的北入口进入，免去了排队坐索道的两个小时的等候时间。但，登山的道路仍然被堵得水泄不通。黄山风景确实不错，但对于有“人群恐惧症”的我，毫无体验可言，更不可能放松到心情。

离开黄山，我们租了一辆电动车，开往宏村，落脚在附近一个叫“黟县”的不知名的县城，酒店在其中一个村里。下了高速还要走一段蜿蜒的乡间小道才能到达。一路上，车辆不多，崭新干净的道路，白墙黛瓦的徽派建筑，广袤的田野群山环绕，在夕阳的衬托下格外让人陶醉。从周围乡村振兴的标语可见这个片区是经过政府打造的美丽乡村。 这，就是我想要的度假的地方。这时，我心中萌生了一年多前经过捷克乡村时一样的想法：“余生要是能隐居于此，多好！”

图片：笔者摄于安徽黟县乡村，2019年8月

2019年农业部开展了中国美丽休闲乡村推介活动，上榜的“美丽乡村”多达260个。遍布神州大地。“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只有广袤的乡村得到发展，中国才能迈入发达国家之列。中国乡村正在悄然发生改变。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那里也许有更多的发展机会。

* 数据来源：太平洋证券《农村“三块地”改革释放的消费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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